我的价值在哪里

 

【案例背景】这是一个人格+家族系统排列案例。

当事人自述：我无论做什么工作，开始都做得挺好，但是做了几年之后就要换掉，不知道自己的真正价值在哪里。很想找到一个自己内心真正喜欢的事业坚持下去。

排列师让当事人讲讲自己爸爸的情况。当事人泪流满面，哽咽着说：幼时，爸爸有严重的家庭暴力行为，妈妈、自己和两个弟弟经常受到毒打，有一次爸爸甚至拿一把大剪刀把大弟弟手心扎透……自己非常害怕呆在家里……

 

    一、排列师请当事人选择四个代表：当事人、爸爸、妈妈、自己的价值（以下简称价值）。

    价值走到角落里坐下来。

    当事人开始哭泣：“觉得心里很难过……特别孤单……”

    妈妈（嗫嚅）：“上来以后就觉得腿发凉，手也有点不舒服……想往女儿这儿走一步。”

    爸爸：“没什么感觉。价值坐下来的时候，我好像有压着的愤怒，很愤怒。……女儿哭的时候，我觉得好像有内疚，但又觉得跟我没多大关系。还是愤怒多。……对女人的愤怒，我看不到她们（妈妈和女儿）……她（妈妈）看起来挺可怜的，但是跟我也没什么关系，我也不知道她是谁。”

    价值：“一上来我就想往后退，想闭着眼睛，想坐在这儿。我恐惧……”（坐下）

    爸爸（神秘地）：“我还有个想法！我想把她（妈妈）抽一顿！噼里啪啦，弄死她！……（越说越兴奋地用手指着）她（价值）、她（妈妈）、她（女儿）！都死了！……她（女儿），有点下不去手，但也得打死！“

    价值（不以为然地笑）：“我觉得对付他（爸爸）小菜一碟儿！”

    爸爸：“我先把她（女儿和妈妈）弄死了再弄死她（价值）！我一块儿弄！”

    价值：“她（爸爸）这么说我有点晃（动）！”

    爸爸（兴奋地）：“我拿椅子这么“啪”！你就死了！哈哈！……可是她（指价值）不干（方言，指同意的意思）！哈哈。”

    价值站起身来。排列师：“她站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爸爸：“呵呵，我好像有点打不过她。”

    价值笑。

    爸爸后退一步：“我觉得有点儿害怕。”

 

    二、排列师请当事人选择爷爷奶奶的代表上场。

    爷爷站在爸爸身边，爸爸走到一旁（不安地）：“我腿哆嗦。”

    妈妈：“我的腿动不了了……”

    排列师问妈妈：“跟爸爸走有关系吗？”

    妈妈：“可能吧。”

    价值笑着走来走去，然后围着妈妈转。

    奶奶：“没什么感觉，就是看着他们。”

    当事人：“还是觉得想哭，不想听他们说话。”

    价值（好玩儿地）：“听谁说话也没感觉。就是围着妈妈转，转一会就定在一点上，脚就想踮两下。”

    妈妈（困惑地笑）：“她（价值）老围着我转？……我觉得她应该围着女儿转去。”

    价值：“我对那个人没感觉。”一边说一边踮脚跟。

    爸爸（没有底气地）：“恐惧，站在这儿直哆嗦，只好躲在这儿。从小缝儿里瞄着妈妈，我喜欢看着她。但是我害怕，特别恐惧。也不知道恐惧什么，就是心里冷。”

 

    排列师请奶奶走过去看着爸爸——

    爸爸（害怕地）：“她是老妖怪，她一来，我哆嗦得厉害了……”

    奶奶（平静地）：“我只想看着他，看他有啥变化没。”

    爸爸：“正因为她（奶奶），我连媳妇儿都没有了。”

 

    排列师请爸爸看着妈妈的眼睛——

    爸爸（干脆地）：“没感觉。”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爸爸说：“我想走，不想在这儿呆着……我想出去，远远儿的，越远越好。”

    排列师：“你要走的时候，你的妈妈会跟着你，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爸爸：“不可以！”

    奶奶（平静地）：“我就是想看着你的眼睛。”    

    爸爸：“你跟着我像鬼缠身一样！（商量地）要不让我老婆先走？”

    当事人：“爸爸说想走的时候，我心里有点难过。”

 

    三、排列师请当事人选择“家族纠缠”的代表（以下简称纠缠）上场。

    纠缠一上场，爸爸就面带喜色地跑过去，站在纠缠背后。

    价值由围着妈妈转小圈变成围着家族、爸爸、妈妈转大圈。

    排列师依次询问代表们的感受——

    爸爸（高兴地）：“嘿嘿，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！我谁也不害怕！……一点儿也不害怕，这么一棵大树多好！……有什么事儿他挡着，我比较安全！”

    奶奶：“我愿意看着儿子，刚才看他挺害怕，现在看他高兴点儿了。”

    爸爸：“我想去把我媳妇儿拽过来。”

    妈妈：“爸爸说想跟我在一起，把我拽过去，可是我没那个感觉。“

    价值：“没感受，就是要跟着脚走！没任何感受。”

    爷爷：“我觉得她（价值）跟我在一块儿。”

    价值：“我有种感觉，你怎么那么闲呢？有事该干你不干。我想想怎么才能跟你在一起……”

    纠缠（难受地）：“感受太多，说不出来……不说又憋得慌，其实感受很明确……我知道，但是我说不了话……”

    价值嘻嘻地笑起来（对纠缠）：“我觉得你有点可怜……我发现我绕着所有人转，就是不搭理你。又可怜又挺好笑的……挺可爱的。”

    纠缠（嘟囔着）：“不能说。”

    价值反问：“啥不能说？没啥不能说呀。”

    爷爷：“我有点好奇，他（指纠缠）到底是谁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……”

    排列师：“那你走过去，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爸爸在纠缠身后坐下来：“我觉得在他（纠缠）身边安全。”

   

    排列师请爷爷和纠缠面对面看着对方的眼睛——

    纠缠：“我刚才憋着气儿，想说不能说。现在面对他，好像比原来能说点儿话了……”

    爷爷（茫然地）：“我觉得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……”

    纠缠（怨气地）：“我一看着他的眼睛我就可以说话，原来是有理也说不出话。”

    排列师引导爷爷对纠缠说：“现在，我认真地看着你。”

    纠缠马上接话：“你就应该认真地看着我！”

    排列师请爷爷给纠缠鞠躬。

    纠缠：“我不需要你鞠躬，我只要你看着我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爷爷（依旧茫然地）：“我现在看见你了……虽然不知道是谁……我觉得很无奈……”

    排列师：“把你的无奈说给他听。”

    纠缠双手抱胸，抗拒地走开，爷爷无奈地看着。

    爷爷：“其实我挺无奈的……”

    纠缠（冷冷地）：“嗯，继续……”说完又走开了。

    价值哈哈地笑起来，双手抓着纠缠的肩膀想让他停下来，纠缠继续走。

    爷爷（疑惑地）：“你干吗走啊？”

    价值突然愤怒起来，用力地捶打纠缠，命令道：“你过去！”

    纠缠停下来，满脸怨气。

    排列师请爷爷对纠缠说：“你大，我小……你大，我小……你大，我小……你大，我小……你大，我小……你大，我小……”

    价值在纠缠身后坐下来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纠缠瞥了一眼爷爷又走开了，爷爷跟过去面对纠缠。

    纠缠突然笑起来：“我想把他脑袋拧下来……”

    爷爷（无辜地）：“拧下来？为什么那么横，我很无辜啊，我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
    爷爷（伤心地哭）：“为什么？我到底做错了什么？……我做错什么事了？”

纠缠双手抱胸，昂着头，不看爷爷。

价值走到纠缠身边：“我跟你站在一起可以吗？”纠缠不理会。

    爷爷（委屈地哭诉）：“我也是有价值的，为什么让我死？……难道我就不该活着吗？我没有权利吗？……让我死个明白啊！……”

    纠缠闭上眼睛。左边的价值同情地看着爷爷。

    纠缠把手放在爷爷肩膀上，表情稍温和了一些，依然不说话。

    爷爷（哀求地）：“不要抛弃我……”

    纠缠想离开，价值把他拉回来，从后面把双手放在纠缠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纠缠（无力地）：“我的心口堵得慌……我没有力量，全身都没有力量。”

 

    排列师请价值上前一步和纠缠面对面——

    价值：“刚才他说想把爷爷脑袋拧下来的时候，我就想扇他一巴掌。后来，又觉得他需要支持。”

    纠缠请求：“我想你抱抱我。”

    价值拥抱纠缠，纠缠瘫软地趴在价值的肩头。

    价值：“我怎么觉得你像个孩子呢？……唉，像个三岁的孩子……”

 

    四、排列师请当事人选择两个弟弟的代表上场。

    爸爸（厌恶地）：“讨厌！他们（两个弟弟）都讨厌！”

    纠缠和价值一起坐下来。

 

    五、排列师请家族的秘密（以下简称秘密）代表上场。

    爷爷（欣慰地）：“我看到那两个弟弟上场，特别高兴。我觉得他们很有力量。”

    纠缠：我肚子疼。

    爸爸（狠狠地骂）：秘密没上场之前，我想拍死他们（纠缠和价值）、骂死他们，太讨厌了！把我的家庭都毁了！这些王八蛋……我想拍死他们！她（秘密）一上场，我就想拍死她！”

    价值笑：“这回找到根儿了。”

    爸爸：“都是一群废物！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不好……一群废物！连累了我！”

    大弟：“我想看着他（纠缠）。”

    价值（同情地）：“他（纠缠）其实也是无辜的。他也是受害者……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”

 

    排列师请秘密面对纠缠——

    秘密：“我觉得纠缠就是没长大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二弟：“我觉得他（纠缠）很可怜。”

    爸爸（气愤地）：“我觉得纠缠很没用！跟废物一样，踹死他活该！”

    秘密：“我觉得很无奈……我想把他（纠缠）拉起来。”

    秘密和价值一起把纠缠拉起来，纠缠无力地闭着眼睛。

    爸爸指着秘密：“我不知道她是谁，但是我觉得她是希望，能带来希望。”

 

    秘密问纠缠：“你为什么闭着眼睛啊？”

    价值鼓励纠缠：“睁开眼睛试试……我给你传点力量，试试睁开眼睛……”

    纠缠仍然没有睁眼。价值叹了口气走开。

    爸爸冲过来把手掌在纠缠头上挥舞：“我想拍死他！”

    二弟：“他（纠缠）非常可怜……”

    爸爸（尴尬地笑）：“你这么说，让我很愧疚，毕竟是我儿子……让我检讨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违伦理道德啊……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，怪脸红的……”

    秘密看着纠缠：“快醒醒啊……”

    价值焦急地走来走去：“我觉得还应该有家族的力量，力量在哪儿呢？”

 

    纠缠（仍无力地）：“我感觉我今天，一点理智的东西都出不来……”

    纠缠摇摇晃晃地要走开，排列师请秘密跟着。

    秘密边走边问：“你在逃避什么？”

    纠缠（幽幽地）：“我很头疼。我稍微一出力，就头疼。头疼……”

    一阵沉默。

 

    排列师引领秘密对纠缠说：“可能你是无辜的……这一切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纠缠出口气：“我想踹她（秘密）。”

    秘密：“我是秘密，你是无辜的……这一切和你没有关系……我承担所有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纠缠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纠缠问远处的价值：“你能过来吗？”

    价值（爽快地）：“可以啊！我刚才就想过去，但我不知道是否需要。”

    价值走过去站在纠缠身边。

    价值（对纠缠鼓励地）：“你让我过来，你的腰得直一点；不然我过来有什么用？一点价值都没有！你得把腰直起来一点，你还得看着她（秘密）！不然我过来一点意思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纠缠看看身边的价值（有些得意地）：“别得寸进尺，我能让你过来就不错了！”

    价值笑：“好像比刚才大了一点点，五六岁的样子。”

 

    排列师继续引领秘密对纠缠说：“我的责任由我来承担，我也把你的责任留给你……我的责任我自己承担，和你无关；我也把你的责任留给你……”

    纠缠：“我的愤怒上来了。我感到愤怒……”

    排列师引导纠缠说出来：“我感到愤怒，你伤害了太多的人。”

    纠缠（陈述地）：“我想打你，我想扇你，我想揍你！……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……我想骂你。”

    秘密：“我承担我的责任……我也把你的责任留给你。”

    纠缠：“我现在有点原谅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秘密（抹眼泪）：“我有点感动……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，和你无关……你只需要承担你自己的责任……”

    纠缠（迟疑地）：“我心慌……（叹气）算了吧……”

    价值（气恼地）：“真没劲，我想打你。”

    纠缠：“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价值（沮丧地）：“真没劲，我想踹你。你自己‘算了’，可这一大家子人……”

    排列师：“假如你说‘算了吧’，那所有的人都坐下。”

    纠缠（破罐破摔地）：“坐下吧。”

    秘密（生气地）：“本来我还觉得对纠缠有一点愧疚的感觉，现在没感觉了。我也想揍他。真的，我也想揍你。”

    价值：“我们一起揍。”

    排列师引领秘密对纠缠说：“如果你不能面对我的话，这个命运会一代一代地重演。”

    纠缠（无所谓地）：“重演吧。”

    价值（对纠缠）：“那你太自私了。剁了你！你太自私了。”

    秘密：“我想把你揍一顿。”

    纠缠：“我也想揍你。“

    秘密（挑衅地）：“干架！谁怕谁？”

    纠缠：“我的脚指头踢到你的心口上！”

    秘密：“我能把你脖子砍了……”

 

    爸爸：“我觉得她（秘密）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。”

    纠缠（自语地）：“我特别想有个力量。”

    爸爸：“我觉得因为她（秘密），我都毁了我自己的家庭了。我觉得她是解决的希望。”

    秘密：“我很想踹他（纠缠），把他踹趴下。”

 

    六、排列师请“家族力量”的代表（以下简称力量）上场。

    力量走到纠缠身边，宽和地说：“我觉得你有特别大的委屈……唉，受了委屈不表达出来，就作用在自己家里人身上……你应当我自己的委屈表达出来。”

    纠缠长出一口气，露出笑容，力量扶着他走向场中央，价值和秘密也伴随在左右。

    纠缠指挥着其他人站好位置。

 

    纠缠指着大弟：“我有点怕他。他是谁？”

    爷爷：“这是我孙子。”

    纠缠指着其他人：“你很好……你也差不多……（指着大弟）我怕你。”

    大弟：“我觉得你怕我是应该的，我就是这种感觉。所以我始终跟我姐（当事人）在一起。你就是应该怕我。”

    纠缠：“怕就怕吧，哈哈……挺好。”

    爸爸：“我心里还是有恨。我没有愤怒了，但还是恨。”

    纠缠：“我的右侧胸部，还有腹部，还是疼。虽然现在感觉比原先好一点了，但是，我还是难受……”

 

    排列师请爸爸上前一步面对纠缠——

    爸爸（醒悟地）：“好像跟他（纠缠）没有什么关系。是我自己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，自己毁了自己的人生，自己毁了自己的家庭。”

    排列师引导爸爸对纠缠说：“从现在开始，我拿回我的责任。也谢谢你坚持不懈地提醒我。”

    爸爸：“我明白得太晚了……（对纠缠）你应该早点提醒我，或者以一个更好的方式提醒我。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，太蠢了……我愚蠢，我应该尊重你，我蠢。（纠缠连连点头）我应该拿回我自己的责任……我现在只想跟他们说‘对不起’……”

 

    排列师请爸爸面对妈妈——

    爸爸（歉疚地）：“对不起……我只有一句话，对不起……我觉得我应该给你鞠躬，真的对不起。（鞠躬）对不起，我没有把你当人……对不起……你会原谅我吗？我不请求你原谅我（妈妈流出眼泪），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不起你……对不起……如果你觉得够了，我就不说了。对不起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我把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全都压到你身上，我把我的痛苦都转嫁给你，让你替我承担，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…那是我的事情，跟你没关系。你承担了我的事情。对不起、对不起，还是对不起，还是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……我做过了很多事，真的对不起，你为我受了委屈……可是我对不起你，我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。你愿意拉我的手吗？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母亲伤心地哭起来。

    爸爸：“对不起、对不起。你希望我给你做什么吗？我想给你做一些事。感谢你回到我的身边。我想为你做一些事，要好好对你。你愿意拉着我的手吗？”

    上前拥抱妈妈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

    爸爸：“我想（对家人们）一个一个地说“对不起”，我觉得不够。我可不想给她（奶奶）说‘对不起’，一边儿去！”

    奶奶拦住爸爸，愤怒地：“你怎么说的？我是你妈妈！”

    爸爸（大声地）：“我拍死你！”

    奶奶（气恼地）：“你拍死我？我先把你整死！你是谁啊？敢造反了？（追着爸爸）想造反吗？想造反吗？想造反吗？！”

    爸爸骂：“老妖怪！母老虎！我还是讨厌你！如果不是你，我也不会那么对我老婆！我对你很愤怒！”

    奶奶：“你对我愤怒？”

    父亲连声骂起来：“我不能打你，我只能打我老婆！我还是愤怒！即使打死老婆，我还是愤怒！我又想打死我孩子！你才是罪魁祸首！你这个老王八蛋！你还想打我？你配当我妈吗？老王八蛋！”

 

    排列师请爷爷和奶奶面对面——

    爷爷：“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儿子呢？他有什么错误？”

    奶奶：“他想造反呢。”

    爷爷：“什么叫造反呢？……她跟她老婆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奶奶：“跟她老婆好也不能造反啊！”

 

爸爸在一旁说：“我觉得她（奶奶）特别委屈；可是我又不待见她。她很愤怒，我成了牺牲品，还有我的家。”

 

    排列师请爷爷和奶奶对视，引领爷爷对奶奶说：“通过婚姻和孩子们，我们紧紧地连接在一起，这是事实。从现在开始，我把我的责任拿回来。”

    奶奶：“我不认识你！我只知道他（爸爸）是我的儿子，我是她妈妈……什么责任？你跟我有什么关系，你有责任？我管孩子，你还想管我。我不认识你，孩子不能造反！”

    爸爸在一旁大叫：“我那是造反吗？她（奶奶）得跟我的孩子说“对不起”！那是你的事。老丫挺的，老王八蛋！这是我家！”

    奶奶：“那也不能超过我！我是你妈……你是我儿子！那是我孙子！我不认识他（爷爷），不知道他是谁。”

 

    排列师引领奶奶对爷爷说：“通过婚姻和孩子，我们之间连接在一起，这是事实。”

    奶奶长时间地犹豫后，说：“通过婚姻和孩子……没连在一起……”

    排列师引导奶奶说：“事实上，我们紧紧地连接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奶奶不说话。

    爷爷走上前去，与奶奶拥抱。

    奶奶：“是你吗？”

    爷爷：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奶奶：“你回来了？你回来了？你回来了？你终于回来了？……你回来了，不走了？”

    爷爷：“不走了。”

    奶奶：“真的不走了？”

    爷爷：“真的不走了。”

    奶奶：“你去哪了？去哪了？我找不到你。你再也不走了？”

    爷爷：“再也不走了。”

    奶奶：“你怎么保证？”

    爷爷：“我保证。你想让我怎么样，我就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奶奶：“我给你一次机会，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
    爷爷：“没问题。”

 

    排列师请爸爸、妈妈向纠缠、价值和力量鞠躬，一起说：“你们是大的，我是小的……从现在开始，我把你们的责任还给你们。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我无关，请你们友善地看待我和我的子女。”

 

    纠缠：“我想让价值坐在我的脚这里。”

    价值（耐心地）：“我是她（当事人）的价值，但是我能看见你，我也关注你。你需要承担自己的责任。”

价值走到当事人身后站立。

 

排列师请孩子们向长辈们鞠躬。

爸爸：“我的‘对不起’还没说完呢。”

爸爸走向当事人（亲切地）：“我对不起你，没有让你有一个快乐的童年……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，对不起……你觉得我说几遍够呢？我就说几遍。对不起、对不起、对不起。你想让我给你做什么呢？我都愿意……（当事人摇摇头）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……你是我很优秀的女儿，你真的很棒，我为你感到骄傲。我虽然没有做好一个父亲，没有做好一个丈夫，但是你真的很棒……我在很多事情上对不起你，没有尽到一个父亲保护一个家庭的责任，我让你很害怕，对不起，你还愿意我做你的爸爸吗？”

当事人（有些轻松地）：“我现在原谅你了。”

爸爸与当事人拥抱。

 

爸爸走向大弟。

大弟（勇敢地）：“我只想跟你们所有人说，我长大了，我会看着我姐和我弟，没有人敢动他们，就这么简单！你给我手上扎的眼，我还记得呢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
爸爸（惭愧地）：“听你这么说，我觉得你没有原谅我。我真的很愧对于你，对不起。我不求你原谅我。”

大弟（坚定地）：“我只想告诉你们所有人，事情都过去了。以前我小，我没力量，我反抗不过你们。我现在长大了，我姐挨打，我掂着脑袋出来打，没人敢动他们了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
爸爸：“我不会打他们了……我还是想跟你说‘对不起’。”

大弟：“我会看着我姐和我弟，就这么简单，我想让你做好你自己的事。”

排列师引导爸爸对大弟说：“看到你长大，我真的很高兴，爸爸以前真的错了……从现在开始，爸爸拿回自己的责任，做好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，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……去弥补也好、偿还也好，去做以前我愧对于他们的事。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，但我愿意做。”

大弟：“希望你尽量做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
爸爸上前拥抱大弟：“爸爸对不起你。”

 

爸爸走向二弟。

二弟：“我选择原谅你……我感觉，在过去的时间里，你内心也是很孤独、很可怜。我希望你珍惜自己。我选择原谅你。”

爸爸（感动地）：“你能这么理解我，我真的很感动……但是其实我不求你们原谅我，因为我毕竟做错了，我只是想做一些补偿。过去那么多年，我都不知道当爸爸是什么滋味，不过现在我想做一个好父亲……谢谢你理解我，我想抱你。”

爸爸上前拥抱二弟。

 

 

七、当事人本人上场站在其代表的位置上，把画面吸收在心里。

当事人本人向各位代表表示感谢，拿回自己的角色。排列结束。

 

八、案例讨论与点评：

    价值一直在处理家庭问题；当任务完成后，价值自会发挥它的作用。

 

    （案例整理：中国EAP学院 邵玉鹏）